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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拐賣的前任女友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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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拐賣的前任女友4

張一航休假在家的半個月,天天來找安蘭,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他媽唐月芬但凡趕集買點兒好吃的,他都會巴巴端著的送過來。左鄰右舍都笑他媽養了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。

唐月芬不但不惱,還挺高興:“豬崽子長大了,像拱白菜,可不得好好表現?”

宋長瑞和劉青對張一航一直都很滿意,但以前這事兒他們都不敢提,就怕安蘭翻臉。現在看安蘭對張一航也沒那麽排斥了,心裏別提多高興了。

隨著離探親假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,張一航越發的不淡定了。他一走就是一年半載,不趁著走之前把婚定了,說不定再回來,安蘭就已經嫁給別人了。

這天趁著兩家大人都不在家,他偷摸摸的溜進了安蘭的房間。

安蘭剛洗完頭發,擦著頭發回房間拿吹風機,推開門看見不請自來的某人:“張一航,你敢偷溜進我房間,皮癢了是吧?”

張一航殷勤的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浴巾給安蘭把擦頭發:“我是敲了門進來的,你沒說不讓進。”

安蘭瞪他:“我都不在屋裏,上哪聽見你敲門了?你這是胡攪蠻纏、偷換概念。”

張一航慢慢的給她擦頭發:“蘭蘭,我快要回部隊了。”

“我又沒拉著你不讓你走,回就回唄。”

張一航氣的直哼哼:“你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,蘭蘭,你到底是怎麽想的?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煩人,巴不得我走啊?”

安蘭挑挑眉:“我可沒這麽說,我怎麽想的,跟你有什麽關系?”

張一航把安蘭直接摟懷裏:“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喜歡你,蘭蘭,我們訂婚吧?”

安蘭踩了他一腳:“美不死你,你還沒追求我,我還沒同意跟你在一起,你就想訂婚?”

張一航一臉委屈:“就是因為我想追求你,想跟你談戀愛,所以我們才要訂婚啊?”

安蘭扒拉扒拉原主的記憶,囧了,弄錯順序的竟然是她自己。現在跟後世不一樣,初高中都有早戀的,到了大學,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

現在的青年男女、尤其是農村的小青年談戀愛,那得先定親,然後再談。如果談上一段時間,覺得倆人合適就結婚,如果覺得不合適,也是可以選擇退婚的。

安蘭踢了踢他:“人家說,很多當兵的在駐地都會談戀愛,你談了嗎?”

張一航叫冤:“怎麽可能,都是瞎說的,我們整天訓練忙的要死,哪有功夫談戀愛啊?我喜歡你,怎麽可能跟別人談?

蘭蘭,只要你答應嫁給我,我肯定什麽都聽你的。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,你讓我打狗,我絕不攆雞。我現在就把工資交給你管……”

安蘭從桌子上拿出指了指桌子上的吹風機:“別貧嘴了,把頭發給我吹幹。”

張一航小心翼翼的把安蘭的頭發給吹幹,安蘭滿意的抹上護發精油,梳通順後,對他說:“要是以後,你敢對我不好,我就騸了你,把你變成張公公。”

張一航脊背一涼,趕緊賭咒發誓一定永遠服從她的領導。

因著張一航再有兩天就該回部隊了,訂婚也就不講究日期了,直接放在了第二天。張家給的訂婚禮六千六,這在她們這邊十裏八村不是一般的高,要知道一般都是兩三千。

除此之外,張一航還給安蘭買了三金,他領著安蘭一起去的。審美讓安蘭不敢茍同,戒指耳環和項鏈他只挑那種體積大、克數重的。

安蘭一看那種戴出去必被搶的土大款樣式,趕緊給攔了,選了一套精致小巧卻比那套便宜很多的金飾。

張一航有些不滿:“咱要買就買那種貴的,這種輕飄飄的不顯富貴。”

安蘭掐了他一把:“打住,我這年紀要啥顯富貴的,你是生怕我戴出去不會被人搶吧?聽你的還是聽我的”

張一航立馬就指著安蘭相中的這套說:“麻煩把這套包起來......”

買完了首飾,他們倆還一起去看了電影,從電影院出來,張一航非拉著安蘭去買衣服,安蘭拽都拽不住。

買完了衣服還不消停,非說要去拍張合影。還說要是在部隊想安蘭了,可以拿出來看看。

安蘭本來想著拍就拍吧,結果他還要拍一套,安蘭就像個小木偶,被人攝影師這樣擺拍,那樣擺拍。

好在她現在挺上相的,無論怎麽拍,出來的樣片都非常令人驚艷。

就是化的妝太濃了,安蘭覺得那照片拍出來,根本就不像自己。

偏偏張一航還美滋滋的,最後拍完,安蘭拽著他把臉上那一層厚厚的底妝給洗了,然後素顏拍了幾張照片。

張一航找的這家影樓本身就能自己沖洗照片,他加了錢要了加急,人家兩個小時就把所有的照片和相冊給做出來了。

他本來是讓人家洗那種放大的照片,被安蘭給懟了:“你有錢不花,裝兜裏是不是燒的慌?

你現在放那麽大照片幹什麽?等結婚時婚紗照不拍了是吧?要我說這個影集都多餘,洗幾張能看不就行了?你還敢犟嘴?聽你的還是聽我的?”

張一航狗腿的說:“聽你的,肯定聽你的,等咱拍了婚紗照再放大。”

回去的路上,兩個人大包小包,當然都背在張一航身上。

現在的車減震不好也就算了,路況還不行。最重要的是但凡有一點兒空隙,那售票員都得停下來,再上倆人。

整個車廂裏彌漫著汗臭味、暈車者嘔吐的味道,安蘭從兜裏掏出兩個自己用細棉布做的口罩,他們倆都戴上口罩都不咋好使。

安蘭這一路上被走走停停的中巴車晃得頭暈眼花,倚在張一航懷裏整個人都蔫了:“往後我再也不坐這種中巴車了,暈的好難受。”

張一航摟著她:“等我覆員時,會有安家費,到時候咱用那筆錢買輛車,自己有車就不用受罪了。”

這次暈車太難受了,安蘭在家躺了足足兩天才緩過來,張一航拎著行禮走的時候,安蘭都沒去送他,頭暈的下不來床。

張一航走的時候把自己存的私房錢存折直接給了安蘭:“你想吃什麽、想買什麽就隨便花。我現在是二級士官,工資比以前漲了不少,以後每個月發了工資都給你寄回來一半。”

這種狗腿的行為,也就是安蘭,唐月芬才沒生氣,換個人,張一航還沒把人娶回來,就有了媳婦忘了娘,唐月芬絕對打爛他的狗頭。

唐月芬跟安蘭她媽劉青是小學同桌、初中同班同學,甚至唐月芬跟張軍旗的媒都是劉青給牽的線。

當年唐月芬生張一航,張軍旗和宋長瑞他們都被派出去挖河不在家,是劉青喊著娘家兄弟把唐月芬送到醫院。

唐月芬娘家媽沒得早,後娘不待見她,婆家又是外地的。生完孩子,是劉青帶著她家大小子在醫院侍候她。

回來後坐月子,劉青給做飯、洗尿布,可以說盡心盡力。她倆的感情,比親姐妹還親。

安蘭在她心裏那就是親閨女,自家笨小子對她好,那是理所應當的。

張一航拎著行李,揣著跟安蘭的合照回了部隊。茶餘飯後、訓練間隙,一群光棍漢能聊什麽,哪個小護士好看,下部隊來演出的哪個文工團裏的女兵漂亮。

對此張一航從來都是嗤之以鼻:“她們哪個也沒有我家蘭蘭妹妹好看。”

這回也不例外,只不過把蘭蘭妹妹改成了我媳婦蘭蘭。

幾個戰友驚呆了:“臥槽、張一航,你可真禽獸的,你到底還是把你那個小妹妹給追到手了?

總聽你說,你家蘭蘭如何好看,啥時候讓我們見見真人?看看照片也行啊!”

張一航把照片掏出來遞給他們:“看吧……”

幾個人把一沓照片哄搶了,看完一個兩個摁住張一航暴打了一頓:“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,這麽漂亮一妹妹,你說你當初為什麽不介紹給我們?”

“你看看你,都快黑成炭了,站蘭蘭妹子身邊壯的跟頭熊似的,說實話你倆站一起真不般配……”

張一航把照片都奪過來:“滾滾滾,般不般配你們說了不算。她就喜歡我這樣的,你們就羨慕嫉妒去吧。”

張一航在部隊日思夜想的就是能趕緊休假,然後把媳婦娶回家。

安蘭這邊該吃吃,該喝喝,早就把在部隊的某人忘到腦後了。

宋安棟的房子買了,三樓,一百二十多平,三室兩廳。縣城的房子現在還沒有帶電梯的小高層,一般都是六層的樓梯房,三樓相對來說還好,不用爬太高的樓層。

房子是現房,交完房款辦完手續就可以拿鑰匙。現在裝修比較簡單,裝水電、門窗鋪地磚、刷大白、打櫃子,再整點兒軟裝,通通風就入住了。

安蘭是想讓她哥往高大上裝房子,可考慮到他那點兒工資,再看人家也都是這樣裝的,只能安慰自己簡裝就簡裝吧,大不了以後有錢了再重新裝。

收秋是他們林場最忙碌、最累的時候,收小麥時,他們這種大塊地,是可以花錢租聯合收割機的。

但收秋時現在只能全部靠人工,安蘭家八十多畝地,種了二十畝花生,剩下的全是玉米。

花生犁過之後要全部撿回家,先攤在院子裏曬,然後摔或者擇。

玉米是最麻煩的,要把棒子掰回家,然後砍玉米桿,最後犁地,把玉米根須撿出去。

宋安棟和黃丹他們縣城的中學是沒有秋忙假的,但學校比較人性化,秋收這段時間老師不用坐班,你只要把課調配好,就可以回家幫忙收秋了。

他們倆提前就跟家在縣城,不用回家幫忙收秋的老師調了課。家裏一開始忙起來就回來幫忙了。

安蘭他爸宋長瑞是家裏的老大,他下面有三個弟弟、兩個妹妹。

當初宋長瑞父母去世早,三個弟弟、兩個妹妹都是他和劉青給供著讀完了書。

安蘭二叔宋長青西華師範畢業,在城郊初中教英語。

三叔宋長江,衛校畢業在縣醫院放射科工作。

四叔宋長衛,跟安蘭一樣是個學渣,初中畢業非要去當兵,轉業後在武裝部工作。

大姑、小姑都是上的中專,一個在信用社上班,一個在電業局工作。

每到農忙時節,他們都會拖家帶口來幫忙幹活。一來是因為當初,如果不是劉青這個大嫂寬宏大量支持他們讀書,他們也不會有今天。

二來,商品糧聽上去很高大上,但那也就意味著你吃顆青菜都得花錢買。

安蘭叔叔姑姑來幫忙幹活,劉青哪個都不會讓他們吃虧。面粉一送就是幾十斤,花生油大桶大桶的給。這應該就是他們當地說的兩好擱一好。

宋家這邊給力,劉青娘家那邊也不逞多讓。她是家中老小,安蘭外婆的幺女,每次到農忙時,安蘭的幾個舅舅就會來幫忙幹活。

人多力量大,安蘭家地裏的活總是第一個幹完的。雖然有這麽多幫忙幹活的,但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意,能來幫忙把地裏的莊稼收回來已經是解決了大問題。

收到家以後其實還不算完,後續有一大堆活的,玉米棒子要晾曬、把皮都撕掉、脫粒、再次晾曬,最後裝袋或保存或直接賣出去。

花生擇了之後也要反覆晾曬,然後裝袋,收到倉庫裏。

安蘭嚴重懷疑,原主當時態度非常堅決的跑到廈門打工,就是為了躲避家裏的農活。

真的太累了,撿花生彎的腰疼,掰玉米掰到手軟、砍玉米桿砍到懷疑人生。

難怪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要出去打工,在廠裏上班,都是流水線作業,無非就是站或者坐在那裏重覆手裏的活。

就算是累,比起在家幹農活,那也是小巫見大巫。累也就算了,一年忙到頭還賺不到錢。

就以她們家這八十多畝地為例,將近七十畝玉米,最後曬幹脫粒後,畝產七百斤左右,今年的收購價是五毛,七百斤玉米頂天能賣350元。

除去種子、農藥、化肥農業稅和提留款等等所有的費用,一畝地的收入……呃最多也就一百塊,甚至還不到。

這還不算人工勞動付出,她們林場地多,一畝地按最高一百算,七十畝地能掙幾千塊錢。

如果是那種普通農家,一家幾口種七八畝玉米,估計一個秋季收入也就幾百塊。

有人曾經算過細賬,說是這兩季莊稼,秋季的收入剛好能抵得上莊稼一年的所有投資,能賺的就是一季小麥的收獲。

而一個剛畢業的初中生去北上廣的電子廠、鞋廠打工,低的一個月有七八百,高的甚至能拿到一千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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